人都有七情六欲,圣人虽然贵为天子,也同样是血肉之躯。
古往今来,为天子者,后宫佳丽三千。
而当今圣人乃女儿身,自然不可能拥有后宫三千佳丽,但豢养几名面首
,以此来解决自身的一些需要,虽然不可对外人言,对国相来说,却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夏侯元稹不但是国相,也是兄长,所以这类事情,他虽然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在他看来,宫中自有人会为圣人安排面首,而那些面首,也不过是一些工具,就像是饿了要吃饭,渴了要饮水,以圣人之智慧,当然不可能对工具一般的面首产生任何情感。
圣人临幸面首,负责此事的太监也肯定会做好安全保护,不会留下后患,这其中自然就包括避免让圣人受孕。
只要圣人不想,当然不可能因为临幸面首而受孕。
国相虽然知道圣人一定豢养了面首,但却从不担心圣人会受此牵累,以圣人之精明,当然不可能想不到一旦因面首而受孕,将会导致怎么样的结果。
但此时他知道,自己最一直以为最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天子有孕!
这是何其荒谬的事情,却偏偏发生在眼前。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唐开国至今近两百年,没有任何一支兵马杀到皇城之下。”圣人凝视国相,缓缓道:“朕从没有想到,第一个领兵杀到城下的竟然会是你,大唐的国相,朕的亲兄长,竟然领兵谋反!”
圣人此言一出,却是让国相心头的震惊缓缓散去,竟是抚须含笑道:“圣人如果想要取老臣的性命,其实不必大费周章,一道旨意下来,老臣甘愿赴死。老臣忠君事国,从没有谋乱之心,只有权权事主忠心。”
“没有朕的旨意,你可以调动武-卫军、神策军数万兵马,若非皇城有龙鳞禁军镇守,国相是否可以领兵直接杀入皇宫?”圣人淡淡道:“朝中众多身居要职的官员,只需要国相抬手一呼,从者如云。”眼眸锐利起来,冷声道:“如果国相真的要坐上那把椅子,他们是否也都会拜服在你的脚下?”
国相也是凝视圣人,缓缓道:“自十七年前夏侯家拥戴圣人至今,夏侯家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维护圣人。所有人都看到夏侯一族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又有几人知道,夏侯家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所以你觉得夏侯一族有今日的地位,并非朕的恩赐,而是你们应该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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