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不解地说道:“但是老相爷无法否认,天子对我的猜忌之心太重,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他心中的杀意。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天子为何如此?如果他真的十分在意臣子专权,为何又对李尚书这般信任?老相爷对朝廷的影响力还在,天子依然迫不及待地想让李尚书拜相。”
他忽地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半山塘,感慨道:“这可是国中之国。”
李道彦坦然道:“古往今来,文臣固然会弄权,又有几人能威胁皇权?就算是行废立之举,煌煌史书上也只有寥寥几人可以做到。锦麟县的确是国中之国,朝廷甚至不会干涉这方圆百里的官吏任免,一切都可由李家做主。这不是朝廷办不到,而是天子不在意,如果他真的想管也很容易,只需要一道明旨,毕竟李家无法驱使十余万精锐大军。”
“军权确实容易惹人忌惮,天子想要防患于未然我也能理解。”
陆沉看了一眼棋盘上白子逐渐占优的局势,淡淡道:“我只是不理解他为何心急。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问题是强敌依然存在,我朝连河洛都没有收回来,这个时候不先齐心抵御外敌,反而玩起攘外必先安内的把戏,这样的举动不好说是聪明还是愚蠢。倘若今上是一个耽于享乐不思进取、只求偏安一隅的天子,我还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偏偏他又不是,岂不奇怪?”
“我知道你在怀疑何事。”
李道彦终于提起陆沉之前的问题,继而道:“你怀疑天子和先帝病重有关,尤其是吕师周和桂秋良死于意外或者恶疾,让你不相信这只是巧合。我不太清楚桂秋良的情况,但是吕师周确实死于意外,我和秦正派去的人手都仔细地调查过,这件事并无蹊跷。”
陆沉深吸一口气,又问道:“大皇子的死也和他无关?”
老人不由得陷入沉默。
片刻过后,他略显疲倦地说道:“叛乱那一夜局势太过混乱,再加上绝大多数牵连进去的人要么死去,要么消失得无影无踪,查起来非常困难。我唯一能确认的是,韩忠杰的影子在其中出现过,只是不能确定是否和今上有关。”
陆沉望着老人的双眼,叹道:“我以为老相爷不会告诉我个中缘由。”
“即便我不说,以你的手腕早晚也能查到,那个长乐宁氏的破门子不就在你手中?”
李道彦一言带过,并未继续深入谈论宁不归的事情,然后愧然道:“我让秦正回乡,便是不希望他继续查下去。即便我们确认大皇子是间接死在今上手中,又能如何处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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