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陆沉有何必要成人之美?
她倒是不会怀疑丈夫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经历过这么多年的煎熬和等待,她在这方面对陆沉深信不疑。
“那是为以后做打算。”
陆沉微微一笑,继而道:“景帝这次将大军分散开来,既是为了困住我军在各处的兵马,也是防止出现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的结果,不论哪一路大军落败都不会全盘皆输。当然,他本人若是死在战场上,景军确实只有后撤这个选择,但还不至于彻底崩溃,唯有在他们后方再添一把火,景国才会分崩离析。”
厉冰雪稍稍思忖,登时完全领悟,不由得敬佩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单论这份高屋建瓴的眼界,当世能有几人相提并论?
大多数人还局限在一城一地的得失上,再多就是关注这场国战的胜负,而陆沉想的是天下之归属。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他能在正面战场上杀死景帝,否则便是好高骛远镜花水月。
“师姐已经在路上,现在摆在我面前最困难的问题是,如何让景帝愿意与我军厮杀至最后一刻,否则此战就算赢了也无法奠定大局。”
陆沉抬手揉了揉眉心。
厉冰雪大抵知道他给景帝准备的厚礼,但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何让对方深陷战场?
她忽地心中一动,毫不迟疑地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陆沉听懂了她这句话的深意,不禁面色微变。
厉冰雪揽着他的左臂,微笑道:“夫君,可还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
“记得。”
“厉家五代以来,有七十六人战死沙场,他们都是与异族厮杀而死,以至于宗族孱弱人丁稀少,到如今只剩下我家这一支。前几天收到京中来信,父亲他的身体很不好,其实你或许不知道,父亲疾病缠身早已千疮百孔,但他一直强行支撑,忍受百般折磨都不愿松掉那口气。”
厉冰雪眼中泛起盈盈泪光,强笑道:“父亲他不怕死,如果不是为了想看到大齐重新昂然屹立,他又何必这般苦苦支撑?有些时候生比死更难,只是因为心中某些坚持罢了。”
“不行。”
陆沉望着她清减的面庞,坚决地摇了摇头。
厉冰雪轻声道:“你若想引景帝上钩,没有比我陷于死地更好的诱饵,毕竟我是你的妻子,又关联着靖州军无数将士,只有让景帝看到这一幕,他才会打消心中的疑惑,继而与你决战到底。这一战进行至今,不知有多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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