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那是前去送请柬的。
沉默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余录。他之前被关在锁灵牢里,如今已经被云间月放了出来。
“恭喜云真人,年纪轻轻便登上如此高位了。”余录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倒是没有称呼观主。
云间月说道:“陈朝比我早许久便成了你们的镇守使。”余录笑道:“真人和镇守使大人都年轻有为,想来之后都会在世间留下极大的名声。”云间月一笑置之,转而说道:“你当真不愿意留下?”余录笑道:“我心中只有大梁,即便是留在观中,也只会心向大梁,若是有一日大梁和痴心观之间出了些什么事情,我夹在中间,真人也是为难。”云间月点点头,倒也没有继续挽留,只是说道:“观中还有其余的谍子,你到时候一同带下山吧,我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但若是他们还留在观中,以后还是照常做大梁的谍子,我不会客气。”他这话是对余录说的,但同样也是对陈朝说的。
余录笑道:“自然如此,镇守使大人已经有令,让我们下山了,真人不为难,是真人的雅量。”云间月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余录,好奇问道:“真有些事情,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余录点头道:“我爹娘是梁人,往上数也是梁人,我生下来也是梁人,若是以后我要是有了子嗣,也只会是梁人。这桩事情便改变不了,既然是梁人,又怎么能不爱大梁呢?”他顿了顿,感慨道:“其实我也理解不了,像是这满山的道士,许多小的时候也是梁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山上待了些日子,就不觉得自己是梁人了,还反倒是回过头来欺负自己的同胞,到底又是为什么?”云间月说道:“或许山下山上是两个世界?”余录想了想,轻声道:“之前有人告诉我,是有人越来越强,便会生出许多之前不会生出的想法,但依着我现在来想,其实不该是这个道理,是引导的问题,山上的人告诉才上山的人你已经不是寻常人,不该和他们一道,一代一代,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但实际上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们或许在很多年前,甚至是一个先祖,为何非要这样?”云间月听着余录说话,忽然想通了什么,他由衷说道:“你颇有道根,其实很适合修道。”余录咧嘴一笑,
“不是不喜欢修道,只是很害怕,修着修着自己都会忘记自己是谁了。”云间月表示理解。
他没有说话。余录告辞离去。他安静地看着远处的夕阳。叶之华走了过来。
她带着新的道袍,要比云间月身上那件显得奢华得多。云间月转过身来,摇了摇头。
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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