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一边朝来福和常威催促。
来福一边替他穿鞋,一边安慰道:“公子别急,长公子不会那么快走的!”
“蒙恬已经出发了,他作为监军,怎么可能在后面磨磨蹭蹭!”
“不是的公子,长公子负责后押粮草,要迟一些的!”
“是吗?”
赵昊反应了一瞬,忽然明白过来,又朝常威道:“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常威点头道。
“行,那咱们出发吧!”
赵昊说着,从床上跳下来,带着来福和常威出了门。
清晨的北阪,雾气蒙蒙,赵昊坐在马车上,穿过无边无际的六国宫殿,直上北阪。
咸阳通往九原的直道虽然还没完工,但直道的起点,就在甘泉宫。
咸阳到甘泉宫的路段,算是主干道,此时已经林木参天。
当扶苏纵马抵达北阪时,这片被始皇帝化为宫禁的山塬,一片宁静。
他回头凝望山塬下的皇城,不由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这是他第一次远离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是被自己从小尊敬的父皇赶出来的。
怎叫他不伤心欲绝,后悔难当。
若他不犯糊涂,又怎么会惹怒父皇,一道诏书,将他赶到九原?
扶苏不怕父皇打他,骂他,甚至让他去死,就怕父皇对他失望!
身为长子,扶苏很明白父皇的秉性。
父皇的灵魂里,就像有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一旦爆发,就是天大的灾难。
扶苏听过很多人谈起父皇,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但有一样却是共识。
父皇几次爆发,几乎毁灭了一切。
比如父皇年轻的时候驯服一匹烈马,结果烈马将他摔得吐血,他当天就把烈马杀了。
比如父皇在立太子的时候,差点被皇叔嬴成蟜打败,发狠刺伤自己的左腿,以此激励自己奋勇。
比如杀死老祖母与嫪毐的私生子,将老祖母囚禁到死。
比如刚刚亲政,就下达了震惊天下的逐客令。
这些事,每一件细细回想,都让扶苏唏嘘不已,同时,他又很佩服父皇的果敢。
但是,放在他身上,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如此长子,怎叫人情何以堪?
“父皇,儿臣让您失望了.”
扶苏跳下战马,对着南方,皇帝书房殿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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