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的一行人就登船了。
最后一幕是安的澹蓝色衣裙消失,以及露娜跟着跨入舱门后转身收掉小黑伞。
傍晚红霞漫天,蒸汽轰鸣声中,范宁看着银灰色巨轮的钢铁身躯一寸寸地划开海面,总觉得有某种又闷又钝又恍忽的情绪没有很好地出来。
一口长长的气呼出。
其实刚刚聊天的时间不短,内容不少。
但在岸边继续吹了会海风后,范宁觉得值得记住的对话都所剩无几了。
真是仓促又莫名其妙的相遇,仓促又莫名其妙的道别。
“琼。”
“琼,你在附近么。”
他想同还算是在身边的、唯一亲近的人说说话,但再度轻唤两声仍旧没有得到理睬。
“舍勒先生,我们这边的马车可以送您回去。”克雷蒂安出于礼貌站得略远,等了半天见他一直不动终于开口。
“不用了。”
范宁将背着的吉他木盒带子往肩上拉紧,一个人转身迈步,离开港口。
港口和狐百合原野的别墅一个在北、一个在偏西,跨越小半个城区,即便马车车程也需要五十分钟,但范宁就直接迈着步子在城邦间穿行了起来。
可能是不知道急着赶回去干什么。
这一走走停停,足足花了四个多小时。
不凋花蜜在南国几乎消失的第一天。
总的来说,走马观花地看下来,范宁没发现它带来的直接影响,这座城市依然热烈、芬芳、带着浓郁的异韵,存在无数可能的明媚又甜蜜的邂后供人尽情享受。
但范宁仍觉一些事物可能在发生变化,很牵强,得不到证实,仅仅是直觉。
有时,在河道、沟渠、拱桥的连接处,或城市的小巷子里,他觉得涂鸦或街头艺术在变多,且对红色调情有独钟,那些线条抽象、夸张又扭得很用力,不加掩饰地宣泄着背后的情绪。
饭店、饮吧或咖啡馆里的人们热烈谈论着“花礼祭”,并渴望申请到留给普通市民的那部分去往主殿的观礼资格,作为南国一年一度的最重大盛典,这样的热忱每年有之、正常不过,但很多店家在言谈中宣扬着食欲、客人们谈论着色泽与胃口、并故作神秘地描绘着对于隐秘滋味的期待。
范宁还在一些地下酒吧里嗅到了迷乱的气息,身着清凉的年轻男女于灯光下舞动宣泄,包厢和丝帘内的肉体们在纠缠索取,音乐和碰杯声中夹杂着压抑而畅快的无休呐喊。
一直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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