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城郊的某刻后,范宁才觉得自己钻入了某道无形的帷幕,城市里的香水味和鼓点声从耳边消退安静下来。
回想起一路的穿行停留,要说这算异样的变化,他又觉得有些少见多怪,别说在南国浓情蜜意的盛夏,这些场合和景象在提欧来恩的某些地方也俯拾皆是。
但总之,让她们提前离开这里,会是对的。
在狐百合原野的虫鸣和蛙声中,他回到了位于史坦因纳赫山脉尾脉的托恩故居别墅。
此时已过午夜,两侧花圃里沾着反湿的水珠,老式的香脂木豆深褐地板一尘不染,房间内的米黄色灯具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只是原本有些热闹的气氛现在全部落空了。
远洋行旅的瓦尔特一家和两位小姑娘清走了所有的随身物件,看样子瓦尔特也遣散了管家、厨师、听差、车夫、园丁、所有仆人和浣洗工。
效率挺高,不过这也是范宁自己交代的。
偌大的别墅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范宁最初还带着点兴致给自己泡了壶茶,往会客厅面前的长茶几上一搁,又在储藏间寻了些浆果点心,整个人往簇绒沙发上一坐并翘起了二郎腿。
但不出十分钟他便站起了身往盥洗室走去。
倒不是因为什么百无聊赖。
事实上范宁的性子是最耐受孤独的那一类男生,只是在深夜里一个人实无必要在这儿消遣时间,唯一的去处选择,只有洗漱上床就寝。
一夜无话,梦境也是稀疏澹薄。
世界净洁之时,日出,鸟声如洗。
由于范宁前夜没休息,这下可能是睡得稍微久了一点,等自己醒来的时候,透过窗灵的日光已经照得身上发烫了。
“哗啦——”凉水扑面。
洗漱完的范宁披着睡衣、敞着胸膛、踩着拖鞋懒懒散散地走出盥洗室。
他直接推开了起居室后门,准备下楼抄近路往纳易加湖边转转。
但当他继续推开走廊上第二道通往庭院的门时,整个人瞬间怔在了原地。
微风在吹,鸟儿在叫,色彩缤纷的花丛中蝴蝶飞舞。
一袭澹蓝色衣裙的夜莺小姐在清水池边的秋千上晃荡。
她嘴里轻声哼着《美丽的磨坊女》第一首的旋律,看到站在门前台阶上的自己后,愉快地笑着抬手问好:
“早安,老师。”
范宁站了足足超过十秒才迈出步子。
走近后,少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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