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确叹道:“事上没有两全其美之事,如何处置就看三郎如何自处,此案我后日便禀告天子,从开封府移案至御史台。”
“希望在此之前事情能有转圜!”
河边的冷风吹来,在这个满是枯黄的芦苇丛边章越打量着蔡确道:“是啊,此案办成你便是御史中丞,甚至即位为相,蔡相公是吗?”
蔡确道:“我并无此意,你要留谁也不会让你走,但你要走便是天子也留不住你。”
“但是三郎,你又何必与陛下斗气呢?陛下要如何你便从着他的意去办,你之前说如今攻夏最多不过六成,但你知兵的,有你辅佐七成总有了吧!”
“即便是有那三成,死了几万十几万的人命,于你于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而言又有何惜?自古以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
章越与蔡确说得大声,令一旁的渔叟都看了过来。
一名渔叟扯着嗓子道:“两位员外,你争什么?莫不是钓鱼的事?鱼都被你们吓跑喽!”
章越与蔡确正争得面红耳赤,闻言都是笑了。
蔡确闻言陪着笑脸拱手道:“老人家,是我的不是!”
渔叟闻言挥了挥手。
章越对蔡确道:“师兄,什么叫几万十几万百姓,你可知道他们不是数字,而是天下芸芸众生,或者就是方才与你我说话的渔叟。”
蔡确不以为然地道:“那又如何?不死得几十万人打得下夏国?陛下与我等所谋又为何事?”
章越道:“你这说辞到似极了当初的吕惠卿。”
“吕惠卿?”蔡确露出讥色道,“此人马上就要丁忧了?”
“丁忧?”
蔡确点点头道:“我毕竟在御史台消息总是要比你快一些,就在这几日的事,之前陛下委吕惠卿为鄜延路经略,为此番攻夏的主将,如今他一走,又不知托付于何人?”
蔡确顿了顿道:“三郎你切记,天子心底伐夏之事你乃第一人选,但也不是非你不可。若我有经略之才,此事定轮不到你。”
顿了顿蔡确道:“说到底你还是爱惜自己的名声,故而什么利民,还有佣民,说说是可以,就和孟子的仁义之说一般,都是见远不见近。”
“真要如此你为丞相之后,不可为之吗?你说吴家对你有大恩,你却避位不出,便是如此报答的吗?说到底你还是太爱惜名声了。”
章越听了蔡确的话道:“师兄,我也不与你争,但你能来此这番相劝之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