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点点。
可倘若是当年留到那帮派里头,自然就遇不上自家那位顶贤良的发妻,也自然不会从一户遭人纵火烧绝几口人的破屋里,捡回那个满脸灰尘的小姑娘,虽是添了一双碗筷,度日愈发艰难,不过倒挺好的。
纵马撞死行人,于上齐乃是一桩重罪,要不愿下狱流放,需得掏不少银钱赔与遗孀亲眷,而这银钱虽不见得极丰厚,怎么都能够几位南城人找个好去处,置办些谋生田产,免受冻饿之灾。
所以当马蹄声愈大时,许腐草瞅得很准,以往因肺疾致使不灵便的双腿挪得奇快,几乎是握持住一瞬息的良机,将胸膛迎上那头良驹,噼啪骨裂声登时连成片,随后就犹如一块破布似倒下,马蹄恰好踏中心窝肺脉,口中翻涌血水溅出两步高矮,气息萎靡,躺倒在街头,几乎登时气绝。
人群围拢,大雪渐起,可许腐草已是渐渐听不清响动,只觉得像方才那等伸手,多年都未再有过,今儿个不晓得是饮过两杯温酒,还是强撑身形,到头来竟还不错。
许腐草看见自家那位近邻凑上前来,分明是认出了自己,霎时间神情突变,先是大声惊呼,顾不得太多,更没敢搀扶起此刻气若游丝的自己,随后便去往北城中的医馆找寻人手。
相隔不晓得多久,看见有一行三人艰难挤进人墙,为首的那位五官好生熟悉,应当就是那位请自己喝酒的外地少爷,这少爷凑上前来,死死拧紧眉头,可并没开口,只是附耳过来,想听自己有什么话要留。
“少爷心善,还望帮扶,昨儿夜里的酒好着嘞,可好像在下还不得这顿酒的情分了。”
“我要死了。”
云仲亲手合上许腐草那双已被肺疾折磨得再无多少光华的双眼。这位瞧着面向喜庆磊落,缺了门牙的汉子,终于是在临死之际,无需强撑病痛,佯装成无事模样,可脸上神情,依然很是欣慰。
许腐草肺脉,大概比起居所更为四面漏风,莫说是云仲前来,就是那等站到四境五境的修行者,也需耗费无穷本钱,没准动摇根基,方可暂缓,已然能说一句回天乏术油尽灯枯。而对于许腐草而言,眼下尚且能行之事,不过是被良驹撞死当场,且在气息奄奄时节,再谢过云仲一声,没准过后种种琐事,这位外头来的公子,能够帮衬一二。
很快官府来人,草草验明尸首,随意找寻来两张破旧草席,盖到才咽气不久的许腐草身上,自然是有衙役笑脸逢迎,请那两位当街纵马的公子爷去往官府一趟,话语还要斟酌些,言称是上头新得来好茶,听闻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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