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寺近来亦不太平。
都知晓如今寺中住持统共有几位高徒,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四方讲经首座,虽是讲经首座四人之中亦有修为高低,佛法深浅,可如此多年以来,未有能出其四人右者,一来佛法精深,二来修为高明,故而多年来无论不求寺是否隐世不出,这四位讲经首座与不求寺住持,皆是牢牢端坐到一寺之上,从无动摇迹象。但这等稳固局面,仅持续到四方首座中年岁最小的一人前去钟台古刹,却是空手而去空手而归,不求寺上下便时时有议论声起,话风大头,多半皆是言说那位钟台古刹的老住持,年少时就是位轻狂不羁的主,结识过江湖里大小修行人与江湖人,没准还曾凭未还俗之身落草为寇,这般举动与堪称离经叛道的经历,如何得以掌管一座大寺,引得越多人生出口舌。
三言两句风言风语,足够兴风作浪,又如野火吹拂,怎也除之不尽,尽管住持前阵从苦修当中走出,呵斥群僧莫要着道,更不可背地议论本就无错在身的不空禅师,不求寺终究也不复往日安宁静谧。
遮世首座从钟台古刹回返过后,就少有迈步出屋的时日,无人知晓这位年纪最轻的四首座,前去钟台古刹一行,究竟遇上过何等事,同样无从知晓,为何凭遮世首座的修为,依旧不曾令那位传闻当中名声极盛的不空禅师将佛门至宝拱手奉上,当然要引得不少疑惑。尽管住持方丈大抵是生怕这位得意弟子收无端非议与过多问责猜疑,故令其不必走出屋舍,先行苦修一载笃定心意,而后再于寺中人眼前露面。但时隔一载有余,不求寺中零散言语,从来不曾绝根,饶是其余三位讲经首座同样有意护住自家这位师弟,可惜仍是难以治本。
人往往需要个很是高明的说辞,才能暂且将心中怨气抛却,尽管这番说辞未必能当真解去诸般忧虑疑问,可也堪称是一剂良方,朝三暮四骗得过猿猴,长袖善舞就骗得成寻常人,连僧众都不例外。
所以一来一去之间,山中无岁月,不求寺也已是大雪封门。
依旧是身春时薄旧僧衣的遮世走出门时,头一件事不是前去见过不求寺住持,也不是前去见过三位护住自己整一年余的师兄,更不曾去往僧众聚集之处,将去往钟台古刹路上见闻,与不空禅师言语和盘托出,用以洗净许久以来的议论言语,而是赤脚走到不求寺门口,自顾摸了摸嘴边下颏已然生出的髭须,自嘲一笑,而后大步走到不求寺外,不错眼珠望向寺院外头正费力扫雪的小和尚。后者光秃脑门上热气升腾,如此一座大寺前门扫雪,当然是力气活,遮世曾见过这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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