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至极的佛寺中人,怕是刀剑架到脖颈处去,照旧无法强迫,因此只好行这等法子,期盼出家人慈悲,并以此为挟。
二人中更为年轻那位,书卷气甚浓,瞧其十指,就晓得乃是这世间顶富贵人家的公子,不沾阳春水,纤细如玉,不过如何瞧去,气色都不甚好,大抵是常年体弱多病,积弱已久,但举止着实不似常人。
而年纪更长那位,则是着一袭鹅黄长衫,除腰悬脂玉以外,倒也并无甚多余地界显露富贵,举止同样淡雅自若,不过双掌处却是生茧,面皮更比对坐那位公子黝黑些,但凡走江湖之人,都能瞧出乃是常年风吹日晒所致。
分明是整座颐章江山里权势富贵一手抓牢的人物,此番登塔,不曾多言,亦不曾在佛塔里饮茶饮酒,只是简单挪来两枚蒲团对坐观赏夜色。
“北落城物阜民丰,家家富贵,得益于画檐山天险,泉水河流发自山脚,常年流淌,陆有车马可尽兴奔行平原,水有漕运舟船穿梭,虽千里而一日得还,乃是天赐的宝地,然而更是胜在当今圣人治理有方。”王乐菁从佛塔栏杆空隙处朝外望去,见画檐山如与夜色交融,灯火连夜不熄,繁华盛景,才难得生出感慨,先行破去佛塔当中静谧,
“世人皆知齐陵为防范画檐山险,在画檐山北高筑雄城池,铺陈鹿角,固若金汤,从此就觉高枕无忧,但不晓得画檐山南境此地,起初兴修水利整顿农商时节,整座朝堂连同各地官员耗费了多少心力,才将此地法治理得如此太平安定,得以有今日繁华盛况,可不单单是什么福运天赐。”
“要依天赐福运才使江山稳固,君臣又有何用,倒是不如将偌大皇城空出,令太史监中那些位疑神疑鬼无甚建树的弄臣搬到皇城当中,就可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日进斗金,战事无往不利,人人都要揣上套龟甲卦盘出门,但凡想来,就觉荒唐无趣。”鹅黄衣衫的男子摆摆手,像是极不在意那些位太史监中兴鬼神术的歪门道人,于是也不愿多言,反而话锋一转,询问起眼前的富贵公子。
“你我相识便在这座北落城外,当初携部众来时,远远瞧见贤弟随从当中,似是有不少瞧来弱不禁风的文人学子,从那时起就颇为疑惑,凭我看来,书生百无一用绝非明言,可大多书生往往仅是庸才,出人头地尚且不能,贤弟将这些位书生带到身侧,是王大员有心举荐,还是贤弟有心招揽门客,替自己分忧解难?搬弄权术一事,历来为圣人唾弃之事,而书生往往所学,无益于山河社稷,倒是愈发不解了。”王乐菁只是微微一笑,拱手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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