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座下那些位学艺稀松寻常,天资更是一言难尽的徒众,同样无用,这些人看重的,不过是虚无缥缈的雷部仙师四字。」
直到现如今,夏景奕仍不知眼前这位打扮相当古怪的老道,究竟是有甚本事,更不知后者引自个儿前来此地有甚要紧事相商,于是沉默不言,只听眼前老道一人自顾自讲来。
老道说,论入修行道的年月,怕是还不如夏景奕,毕竟得来修行法前,自己不过是深山老林其中,只晓得躬耕糊口的寻常百姓,日子过得相当清贫,甚至只有到丰年时候,才能勉强好生过个年关。年关年关,于家中尚有银钱家底的人家而言,大抵是举家团圆享天伦的好时候,难得能令此一年之时的辛苦,好生洗刷一番,单是珍馐好食,添过新衣,就足够令寻常人开怀许久,但对于老道家中,能熬过年关,好像已算在今年运气不差。跟头把式踉踉跄跄,能活一日便像是赚了一日,前半生艰难至极,辛苦熬到近不惑年纪,双亲无疾而终,老道才收拾起行囊,放火烧尽老屋,背井离乡。
「想来天下江湖,忍饥挨饿受穷的并不在少数,即便是现如今已能称得上赫赫有名的江湖人,要么开山成祖,要么是那等少有的修行道高手,大都是受过些穷困潦倒的,自然没什么
好自怜或是怨念的,毕竟是穷苦之人更常见些。」
背井离乡过后,老道竟当真是有些手段,短短几载之间,竟是拜入到一座破旧道观其中,虽说是年纪最长的徒众,尚要同那些位顶年轻的道士厚着脸皮唤一句师兄,不过起码是衣食寻得着落,不至于同当年一般辛苦耕种整年,饱食却是苦求不得。而道观观主年岁渐长,无心传授甚本事,而是终日云游在外,至于那等道门中玄而又玄的本领,老道只晓得个大概,无处去学那等高明的望气堪舆本领,更无从知晓那等识人观相的高强手段,但既能得来个饱食,当然便是善哉善哉。
而老道的本领,大多乃是偷学来的,并时常凭这等坑蒙手段,下山赚取些银钱,倒不见得是图什么富贵,毕竟以往那等终日不得饱食的光阴,就如浮萍一般,已是从年岁已是不浅的躬耕人回想中淡去,似春露秋霜,拂晓前三五个时辰就已来,可又在天光普照之后,很快消散开来。
「我那便宜师父曾讲过,老朽并不适宜学道,终生算计下来,也不过是个顶顶寻常的道人,侥幸学会的那些个障眼法,虽名字说起来是道术,可但凡落在懂行之人眼中,连什么戏法都算不上,譬如说是先行在掌心处涂上层细砂,便佯装能徒手捉油锅中的厉鬼,譬如说是凭幕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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