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假扮神怪上身,摇头晃脑,经我递过两三道朱笔所绘的符箓,就能够在宣纸之上显化出些鬼影来,专门凭此手段,用人心取生意。」
夏景奕依然不懂得老道想要说什么,只是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听这打扮怪异的老头胡言乱语。
老道顿顿,似乎是回想起当年道观,当然是闲暇得紧,荒度流年,不过一时很是唏嘘,「或许我那位师父,果真说得没错,老朽本不该是在道观其中的人,但为活命,即使是在尤为不喜的道观里终日游手好闲,时常下山行骗,也难说不是个好去处。师父曾说,我生来便亲近天外滚雷,哪怕是知晓我时常下山行那偏财之事,仍是传与雷法,才逐出山去。」
天外闷雷隐至。
北境中人,垂髫都晓得寒冬时节少有雷震响,饶是不晓得其中有甚高深道理,可起码还晓得这等讲究,尤其才有数日之间的落雪,分明一十八枚石柱处积雪依旧摞得甚为厚实,甚至有许多凹凸不平处,所悬的冰凌依然未消,白昼时化去半截,而待到长夜来时,又是越发坚固剔透,如若足有百八十道利剑常挂,而每有风声,剑已鸣响。
夏景奕很少会瞧得起人,入江湖之后反倒是收敛当初脾性,固然仍有其自傲,不过远比身入修行前心性收束许多,初见这位道人时,只觉其内气不显露山水,自当是位高手,然而既是已透过其三境修为的根底,总有些轻慢之意。
毕竟在夏景奕这般年纪的三境,着实也无什么道理,看得起一位五旬的三境老道。
但往往人世间就是这般虚幻飘渺,且无道理可言,故而脸皮遭扇得震山响,好像细想之下,就算不上有多无地自容,反倒是释然多些。ap.
一十八道淌金似灼目雷光顷刻间自云端落到石柱以顶。
雷公电母,一足点地。
在归属北境的瓦关处瞧来不过稀松寻常的一十八枚光秃笔直,又斑驳缺漏的乌黑石柱,此时褪尽凡胎,浓郁至极,甚至已能灼伤人双目的大朵金晕倾洒遍地,被那道冠很高的老道人一指定住,旋即四肢百骸竟是刹那牛饮虎吞,直到那一十八道粗壮到令人误以为足可擎天的滚雷,纷纷容入筋骨血肉,通达百窍万脉,随后才心满意足吐出口浊气来。
夏景奕深吸口气,凝视眼前这位堪称容光焕发,犹如病树逢春返老还童似的老道,终究是将以往相当玩世不恭心高气傲的面皮收起。
「敢问道长,高姓大名。」
白发转黑,而举手投足之间有金线
隐浮于体肤的道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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