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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们来时的那间办公室里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一切都看起来挺安静,也没有明显的损毁,没有混沌入侵的迹象。
化名为拉弥赞恩·卡洛西尼的那个佩图拉博甚至仍坐在那把椅子上,就在原地,看起来同样毫发无损。
但仍冠以佩图拉博之名的那一个——也是他闻起来完全不对劲的那一个——露出了一个非常犬科动物的面部微表情,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嘴唇翻起露出犬齿,但面部肌肉的细微移动仍然出卖了他的某种本能。
这就是原铸之首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没有选择让看起来像一只煮熟了正在冒蒸汽的铁壳牡蛎般的贝利萨留·考尔独自与铁环卫队们呆在隔壁,而是选择把一动不动的大贤者至少拖回了办公室后所看到的。
佩图拉博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极度警惕的野兽,正面对着意料之外陌生的情况,在这个只有三个清醒着的生物的房间内,卸去了那层让人放松警惕的气质。现在,留在原地的是由如此纯然的愤怒、狂暴与杀戮的本能浓缩在一个名为理性(Logos)的肉体牢狱中的东西,那种对一切都平等的消灭欲望甚至比他杀死过的任何血神的仆从都要纯粹、浓烈、不含感情而公平得多。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让原铸之首的心神也随之震动起来:对面前的这个存在来说,全银河系生命的终结是一种可以达成、也并非无法接受的选项。所有生命,无论贵贱,所有存在,一律平等。
他的主人考尔输得一点都不冤。
原铸之首太了解考尔了。
他八成就是觉得,这块小小世外桃源般的领地被按照如此温柔又细致的方式治理和建设,让大贤者觉得这位统治者或许更擅长农业、艺术和建造,更可能是偏向朴实又吃苦耐劳的防御型性格,多半愿意在动手惩戒他之前听听犯人巧舌如簧的辩解,于是在他面前如此直白地行他那一贯的戏剧性冒险行为。
说白了,就是觉得对方脾气好讲道理,就算被抓出了也应该很好说话脱身,于是打算按惯例做个绝地反击再顺手牵羊完成一出大戏,没想到对方骨子里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考尔反而吃了这么一个大瘪。
作为他早期的作品和数千年来的助手,首铸很早就知道,考尔的大胆妄为与自负虽然给了他如此之多的成就,也总有一天会让他栽个大跟头,因为虽然考尔自己不这么觉得,但首铸一直认为,考尔并不是不朽的。
显然,今天就是一个认识这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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