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元末之时,便是名士,如今早已有了春秋。你安南僻居西南烟瘴之地,老大人如何去得?”
“且……至入春以来,老大人身子骨,便多有不便。陛下心系老大人,特意下了令让老大人静养,不允任何人上门叨扰。”
“便是老大人自己愿意,有陛下在上头压着,哪能准允老大人劳动筋骨,冒险离京?”
“您的意思是,我安南必请不来老大人?”
“必请不来的。”任昂拍了拍黎季柏的肩。“你安南向学之心,我亦动容。”
“若是旁人,莫说是我,便是陛下,说不定亦会感怀你安南慕王化之心,降旨襄助。但宋老大人……”
“……”黎季柏面露失望,终至无言。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难道还能不顾宋老大人的身体,硬在这大明地界把人家架走不成?
他也只能向任昂称谢,而后端着酒盏,回到了自己座上。任昂笑称无妨,而后转而便去接待另一位使节,仿佛安南欲延请宋濂之事,只是一桩十分简单的私事。
只是,在瞥向这位安南使节的背影时,这位礼部尚书的眼中,方才会闪露出那么一点的狡黠之色。
……
宴散,任昂先向使节们告辞离去,今夜城中不设宵禁,这些使节们,也大都合计着要寻个秦淮画舫,通宵达旦作乐寻欢。黎季柏却是有些心事重重,只想着回鸿胪寺的小院里歇息。他婉拒了几个小国使节的邀请,神情颇为失意。
虽明面上做出一副仰慕天朝王化的样子,但黎季柏知道,自己的族兄要自己邀请宋濂归国,可不止是为了所谓的仰慕天朝王化而已。
“邀请宋濂至我大越一事,你务需尽力。此事,事关我黎氏日后之大计,伱定要上心!切记!”
族兄黎季犛的吩咐言犹在耳,但今夜听那大明尚书的口风,这事想是做不成了。黎季柏怎能不失望?
他方走出富乐院,却见隔壁楼门口,竟是人山人海,许多书生打扮的人,正翘首往那楼里看去。人数之多,竟将整个秦淮河畔给挤的水泄不通。
甚至,其中还有一些模样极为明艳的女子,也一脸激动希冀的,正朝着那楼里张望。
“这是……”黎季柏有些愕然于眼前的盛况。
“哦。”将他送出的小厮瞧了一眼,笑道:“客官不知,那是有人,正在楼里斗诗呢。想是斗的激烈,故而引来了不少的儒士书生,优伶佳人。”
“贵国文华昌盛,我是知道的。斗诗,也时常曾见。”黎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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