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大悟,又生怕刘荣再离开自己,跑去战场冒险的哀戚之态,刘荣感动之余,也不忘将疑惑地目光,撒向一旁同样含笑垂泪的二弟刘德。
——什么情况?
——怎么吓成这样了?
感受到兄长用眼神发来的讯息,刘德却并没有着急作答;
就这么嘴角噙笑,眼含热泪,满是感慨的看着母亲栗姬,抱着大哥刘荣手臂又哭了好一会儿。
直到母亲稍平复下情绪,也勉强将刘荣的手臂松开,却仍不忘紧紧握住刘荣的一只手,刘德才笑着低下头,用指尖抠了下眼角。
而后,才感慨的长叹一口气。
“大哥刚从长安启程,宫内,便冒出了王夫人‘梦日入怀’,而后才有小十的流言。”
“一开始,母亲还没怎么当回事,只怒那王娡居心叵测,大哥在的时候不敢造次,大哥一走,就闹出这等事来。”
“只是随后,梁王叔就又开始日日血书求援,之后更直接跑来了长安。”
“虽然朝堂对外说,是胜负已定,战事也已经基本结束,梁王叔才入朝,但宫里也不乏有人说:是睢阳太过险恶,梁王叔才跑回长安,以保全性命……”
说着,刘德也不由侧身看了眼刘淤,又嘿笑着正过头,面带自嘲嗤嗤笑了起来。
“便是弟和老三,都一度信以为真——以为睢阳当真凶险万分,都把梁王叔吓的跑回了长安。”
“梁王叔都‘苟且偷生’跑回了长安,大哥却又迟迟不归,莫说是母亲,就连弟,心里都不免有些担忧了……”
听闻二弟刘德此言,刘荣只一阵哑然。
梁王刘武半场开香槟,吴楚未灭便先朝长安,在刘荣看来,只是想要先发制人,早点来长安筹谋布局,争那虚无缥缈的储君皇太弟之位。
对此,刘荣以静制动作为应对,将梁王刘武没来得及吃下的军功,细嚼慢咽的吃了个干净,才慢悠悠踏上了返回长安的远途。
刘荣也确实想过:如果梁王刘武‘先朝长安’的举动,被坊间曲解为怯战逃亡,应该能为自己省不少事。
却不曾想:在家人眼中,最重要的,始终是自己的安危;
与自己的安危相比,什么争储、夺嫡,什么筹谋布局,都不如一桩流言来的重要。
“梁王叔怯战而逃,回长安偷生,大哥久战睢阳,迟迟不归;”
“宫内外,王夫人‘梦日入怀’的流言又愈传愈烈,父皇却对此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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