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炯地逼视地王仁,说道:“世兄别看旁人,有道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如今这些开赌坊的,朝廷那边儿都是记了名的,一旦有着什么逼良为娼、破家灭门的案子,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府尹,第一时间会找这些人的麻烦。”
这是他与范仪定下的规矩,其实在他离去之后,这个制度还能不能执行下去,就要看魏王的良心。
说起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巧姐的判词就是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
王仁面色变了变,只觉心头微凛然,向着一旁的凤姐施以询问眼色。
倒不是被贾珩的这番报应之语吓到,而是为贾珩的坚决态度所慑,向一旁的凤姐求助。
凤姐笑了笑,看了一眼贾珩,说道:“珩兄弟说的是,这赌坊动辄逼人卖儿鬻女,赚得钱确是缺德了一些,兄长不妨再改个营生,反正都是赚钱,干什么不是赚钱?”
这一次,她站他一边儿,以往她对这些因果报应是不信的,但现在她年纪轻轻守了活寡,可能是以往这些缺德事儿做多了吧。
王仁听凤姐也如此说,宛如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道:“这……?”
贾珩沉吟道:“世兄不如这样,神京城中准备一批货物,世兄如果以货船运出海去,获利仍有不少。”
王仁苦着脸,道:“这几年海上盗寇众多,劫掠财货,谋害人命,贾侯,这个生意可不大好做啊。”
能在神京城中靠着贾家的权势躺着把钱给挣了,何苦去冒着风险出海赚那几个辛苦钱?万一碰到风浪,船沉人亡都不是闹着玩儿的。
贾珩面色默然,道:“扬州两淮转运司以票盐法,不择商贾本钱多寡,可以凭票取盐贩运诸省,可得利银不少,世兄可以一试。”
“两淮商贾云集,盐利一压再压,如今已渐渐无利可图。”王仁道。
贾珩道:“最近工部与内务府将一批煤炭销售份额委托京中商贾,以贩运北方诸省,供百姓日常煮饭所需,王兄可以一试。”
“煤炭?”王仁面色现出思索,见着贾珩的目光渐冷,不敢再做争辩,改口道:“我也不熟悉这个。”
凤姐在一旁听着,渐渐觉得臊得慌,柳眉挑了挑,轻声道:“兄长,珩兄弟给你出了这么多点子,你总要听一个吧。”
王仁道:“那就贩运煤炭吧,我听着似乎相对稳妥一些,只是我手中尚无银本,不知……官府那边儿能否先支煤炭,再收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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