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看向那蟒服少年,灯火之下,剑眉朗目,神情沉凝如渊,不敢多看,只是低头叹道:“我那兄弟也是个好赌的,我这个出了个阁的媳妇儿也不知怎么劝他,求到了我这边儿,我也不好不帮。”
现在又守了活寡,几乎是两头不靠,娘家兄长如是再不帮着,以后等她年岁大了,该找谁为依靠?
琏二那个杀千刀的,真是害苦了她。
凤姐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那穿着昭君套,桃红小袄的花信少妇,脸上的哀戚之色与原著中的神采截然不同,轻声道:“凤嫂子有凤嫂子的难处。”
凤姐抬起美眸,看向那少年,忽觉鼻头一酸,眼眶里蓄积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那张艳丽的玉容顿时泪流满面。
也不知为何,心头的委屈再也止不住。
她守活寡了一年,谁曾体谅过她的难处。
贾珩见此,一时默然,待凤姐哭了一阵儿,从袖笼中取出一方手帕,递将过去,说道:“凤嫂子,擦擦眼泪吧。”
凤姐双肩抖动,伸手接过那少年的手帕,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是寡妇,有些事儿心头再怎么想,但却迈不出一步去,否则被推开,她脸面丢尽,她就不用活了。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凤嫂子如是想回娘家,再择夫婿,容我和老太太说。”
让一个正处青春芳龄的女人守活寡,尤其是凤姐这种性情要强,可能欲望也…强的女人守着活寡,的确是一种残忍。
“珩兄弟!”凤姐一张艳丽的瓜子脸先是涨得通红,哭声戛然而止,抬起梨花带雨的脸蛋儿,凤眸满是羞恼之色,说道:“珩兄弟,当…当我是什么人了。”
她何时存着改嫁的念头?只是……冬夜漫长,火炉子里的炭火怎么拨都拨不热,待每到夜深人静之时,那种难以言说的寂寥和孤独涌上心头。
但她谁也不能找,过去府上一些那些烂了嘴的婆子说她与蓉哥儿、蔷哥儿两个毛头小子走的近,还说着闲话。
但她什么时候都没有做过不守妇道的事来。
贾珩道:“凤嫂子,琏二哥只怕是不能回来了,凤嫂子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人,这样苦熬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知道珩兄弟的好意。”凤姐拿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手中攥着手帕,柔声道:“现在在府上,与可卿还有尤嫂子说说话,这样也挺好的。”
心湖忽而翻涌起一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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