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
魏玄定到底是帮内资历最深,眼下位置最高的人,见到他这般,院内还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样好了。”魏玄定看了看身侧两人,正色来对。“大家给我们三人一晚上的时间,明日早间,廊下食,我们给大家一个答复,还有一个完整的应对方案……今日咱们听了消息,还是好消息,就到此为止。”
陈窦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朝众人点头。
诸头领见状,虽然还有不忿的,但也只能作罢,与其他人一起散去。
三人目送这些人离开,甚至还听到翟谦出门后故意大声的抱怨:“为啥首席每次决断都不耽误事,我们这里就乱?一个个想学,却没一个学得像的。”
三人愈发尴尬。
“先回去吃饭。”窦立德想了一下,给出说法。“然后整理一下,今日就辛苦一下,三更天正夜里的时候,咱们在魏公那里见面……魏公去先休息,让参谋跟文书也休息,等三更天有精神做事。”
“好。”陈斌言简意赅,走的最快,直接回侧院。
魏玄定也点了下头,也转身去了后院,这里本就是他跟行台文职们落脚的地方。
窦立德见状无奈,出门低头转出去,很快就顺着回营的路追上了自己的妻子曹夕跟大舅哥曹晨,三人知道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一直回到窦立德直属的营内,入了木棚帐篷,这才坐下来开始说正事。
“大哥,别怪刘黑榥,他就是个浑人。”等妹妹调亮灯然后去旁边箩筐里取饭,曹晨先来安慰。“一想着打仗,就什么都不顾,他决不是帮着对面对付你的,多少年的交情不会跑。”
“我晓得。”窦立德也有些无语。“而且他心到底是好的,总想做事情,也不怕死不怕苦,就这个就比许多人都强……”
“高大帅这人确实昏沉了……”曹晨会意。
“是真昏沉还是假昏沉?”去端饭进来的曹夕忽然开口。“他以前是河北义军的总大帅,现在连刘黑榥这种最后来的泼皮都到他跟前了,会不会心里有想法?便是之前马脸河被吞掉,是不是就有刺在肚子里了?”
“确实。”曹晨瞬间理解自己妹妹的意思了。“大哥……要看着他点,也是为他好。”
窦立德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刚刚拿起的筷子放下,然后一声叹气。
他这一叹气,做小弟的曹晨反而不好继续吃了,也放下了筷子,倒是当老婆的曹夕依旧如常,盖上箩筐后,回来慢慢吃饼就菜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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