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陈总管相争,从来都不是自己争,不是私人争,他也不是。”窦立德认真来言。“道理上还是两帮人争……”
“咱们两帮人是有仇的。”曹晨幽幽来对。“陈总管虽然是南陈的皇室,可也是河间大营的监军司马,我们是被他们按着打,打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的。”
“这话不对。”曹夕忽然插嘴。“咱们对头的是薛常雄跟曹善成,陈总管对头的也是这俩。”
“你妹子说的对。”窦立德认真来言。“你这话说的,好像人家马脸河没有反过来那一回一样,那份功劳实打实的,咱们都托他的运道才能有今天……高鸡泊里太苦了。”
曹氏兄妹一起点头。
“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两人身后都有一帮人……河北降人跟河北义军也好,行台里的读书人跟屯田大营里的泥腿子也罢,都是特别明显的。”窦立德继续言道。“所以这事,你不想争都不行,不然身后人怎么办?但偏偏想要做事,你得最起码得公平,又得惹人厌……就好像说高大帅这个事情,他该不该派人盯着?该!但他是河北义军的第一面大旗,一个不好最后还要我担上个心眼小,监视、驱赶老帅的名头。”
“这种麻烦事确实多。”曹晨若有所思道。“史怀名反了,是因为崔氏的名号反的,可崔二郎却不顾生死就回去了……怎么算?要我说,义军里头很有些穷惯了的,或者对官军有些心里畏怯的,说不得就一头倒进去了;而对面那些降官,反而很有些讲廉耻的,不愿意降二回。”
“说的太对了。”窦立德闷声以对:“可这件事情,就是今晚上跟陈总管争执上最大的一个事情,拿不好,就立不住,立不住,就没法把权拿过来。”
“三人组,下面又那么复杂,想一个人拿权太难了。”曹夕认真来劝丈夫。“按照你的说法,你的根基是那几个河北义军头领,可河北义军出身的头领还有文职头领加一起,有河南头领来的稳当?今天不耐烦的,不就是河南那批人?”
窦立德若有所思。
半晌,他忽然开口:“得去拉拢魏公,魏公是河南建帮时的元勋,又是河北人,只要魏公站在我这里,总是能让事情顺着我走的。”
曹晨连连点头,曹夕只是低头吃饭,俨然习惯了自己的丈夫。
而窦立德也彻底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魏公!我先吃饭,吃完饭,整理一下,约的三更,我提前一个时辰过去,说服魏公!去告诉他,我知道困难大,两边不讨好,最后也不一定能成,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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