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不是做得不好。柯柯说:“鱼有点咸。”我说:“我们刚刚从纪念馆出来不久。”他点点头,给我们加了个免费的果盘。
临走时他对我们鞠躬,说下次鱼不会做得那么咸。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来了。但或许我会再去纪念馆的。
历史与现实不总是那么美好。我们只能面对,我们必须面对。
整个三号,我们俩都缩在小桌子前写作业,因为明天又要出去。总算把作文给写好了。互相看了对方写的作文,很累,躺床上了。
柯柯,你觉得什么事最可怕?
还不睡吗,又问这种怪里怪气的东西。
我看你没睡才问的。
你问的你先说呗。
我觉得是有人盯着你看,随时随地对你评头论足。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想躲避他人的目光。所有人都有一套标准,而且想把你揉成他们希望的模样,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如果他们有刀,说不定就会肆意地杀人,不符合他们标准的就杀,对他们来说那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生命。他们现在没有刀,却依然可怕。不按照他们的规矩来,过得不错,他们会祝贺,但仍旧盯着你。一旦你过得不好了,就可以证明他们有多正确。他们可以一天到晚别的事不做,光等你过得不如意。他们的指指点点表面上是关心我、为我好,实际上不过是满足他们自己的愿望与想象。从不关注我是什么样子,只关注我有没有成为他们想要的样子。最可怕的是,我渐渐发现,自己会因为这些注视和评论而改变行为,避免被评头论足。哪怕我知道自己可能是装装样子,糊弄一下,但回头一想就觉得非常恶心。我做了不想做的事。这些事做多了,我最后会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吗?也许早就是了,我从很小就学会了迎合大人,知道大人们需要我有什么样的反应,我是完全按照他们想要的方式成长的。那么,我到底是谁?
你嘛……在我眼里,你高大威猛,是球场上的传球大师和边路铁闸,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说着说着,笑了。
滚蛋啦。信不信我真把你踹下去打地铺?他踢了我一脚。
我有没有让你讨厌过?我问。
还好吧,就算讨厌也不是那种讨厌。你还不错,至少待在一起不会让我不舒服,还挺愉快的。好了,轮到你了,快说。
我觉得可怕的是无能为力,对人,对事,对时间。你可能尽了全部努力,到头来还差得很远,连自己都骗不了。比如说,童年过去了,就算一次次回忆,得到的也只有伤感,因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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