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感受过去,不断成为过去,同时又从现在不断走向前方。
“大哥。好冷呀,衣服穿够了吗?”在体育场通道里等待上场时,蒲云习惯性地走到我们这里打招呼了。我们已经听到了外校现场MC报出的首发名单,外校排出的阵容里只有几个初二学生,大部分是初一的替补。对他们来说,今天是以赛代练的好机会。
我和他拍了拍手掌,说放心吧,早有准备了。
“也不必穿那么多哦。我今天可是前场自由人,会让你闲不下来的,到时候热了都来不及脱衣服。”他抬起脸来,不无骄傲地指了指手臂上的队长袖标。阿华和尹日荣都没首发,他是外校场上的唯一一张王牌了。
“可别大意了,我一点都不会脚下留情呢。要把你打哭,一路哭着回家。”他说着话的声音很小,踮起了脚尖,仿佛是怕其他人听到,也就没了多少气势,倒像是很亲近的悄悄话。
“有本事就来吧。”我用手套戳了戳他的脑门。“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两行字还是那么清晰可辨。
这大概是三年来弦弦离蒲云最近的一次吧。在网上看过一句话,说每年今天,南京的街道都会很拥挤,因为有三十万人要回家。他们应该会路过江元。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也能路过这里吗?你那么聪明,说不定能混进来呢。至少蒲云会相信你能看到我们的吧。
要是能见到你,我想我真会一路哭着回家,立刻、现在、马上,根本不管比赛的输赢,也不管重新戴在手上的袖标。不过,也未必。我不再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孩了。我找到了自己的过去,也找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无论你是否能看到,我都要拼尽全力守护背后的一切。
《公平竞赛曲》响起了,嘹亮得像远征的号角。再度成为对手的两队排列整齐,迈入彤云弥补的天空之下。从黑暗的通道中穿过窄窄的大门,天空的那一方明亮的暗淡还有些令人神情恍惚。下雪了。细碎的雪花静静落到头发、肩膀与伸出的手心中,我们真正确认自己刚刚没在黑暗中看错。“彤云低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南方细小的雪花像星星与云朵的碎屑,正从无边无际的云层中铺洒而下。几乎每个孩子都对雪有天生的好感。沉郁之中,一种难以压抑的兴奋感不由地撞击起了胸膛,心脏正在强健有力地跳动,浑身上下也有了要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奔跑的冲动。下吧,下吧,下得越大越好。我从没有在雪地里踢过比赛呢。“飞雪连天射白鹿”,就让我们今天身披毡帽斗篷,脚踏乱琼碎玉,在漫天飞雪之中洞穿老对手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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