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1]
曲声戛然而止后,外校的同学从替补席上取出了他们的横幅。白底黑字与逐渐密集的飞雪融为一体。“勿忘历史,金陵永生”。两队的首发队员站到了横幅后,用小手轻轻地拉住它。大家的站位相互穿插,不分对手与队友。我身旁是米乐和蒲云,但他们身边就是彼此不熟悉的同学了。此时此刻没有对手,我们都是并肩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请全场观众起立,为南京大屠杀的遇难同胞默哀三分钟。顶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我的目光匆匆掠过看台,望见了披着羽绒服的学学、明明和小七,此后便立刻垂下脑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大雪里沉默了,一动不动,任由它们将我们徐徐覆盖,凝固成深沉严肃的树木与栅栏,长久地伫立在辽阔的大地上。[2]
我想到了什么?大概是一首诗吧,间或看到过。它说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风像一个太悲哀了的老妇。紧紧地跟随着,伸出寒冷的指爪,拉扯着行人的衣襟。用着像土地一样古老的话,一刻也不停地絮聒着……那从林间出现的,赶着马车的,你中国的农夫,戴着皮帽,冒着大雪,你要到哪儿去呢?告诉你,我也是农人的后裔——由于你们的,刻满了痛苦的皱纹的脸,我能如此深深地,知道了,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的,岁月的艰辛。而我,也并不比你们快乐啊,——躺在时间的河流上,苦难的浪涛,曾经几次把我吞没而又卷起——流浪与监禁,已失去了我的青春的最可贵的日子,我的生命,也像你们的生命,一样的憔悴呀。[3]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蝼蚁一样死……[4]
严冬如来时,阳春宁尚迢遥?[5]
默哀毕。各位准备战斗吧。外校主场MC的话令我记忆犹新。
“大哥,这是我们俩在初中的最后一次交手了,今天还是老规矩,等着从球门里捞球吧!明年你要认真打排位赛哦。”
猜边时蒲云又笑着说了一次这样的话。我不知该怎么应答,只是淡淡笑了笑,脑袋里却冒出了点火花。他这么想置我们于死地吗?也许吧。半年前一度将外校逼到悬崖边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想把这样的心腹大患放出线吧。即便今天一半以上的首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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