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门也开着,草帘全部挂起,面门的位置放着一张黑色长榻,榻上置方几,几上棋盘,纵横十九道,实际长相比书中形容漂亮很多的徐渭熊着灰色宽袍,左手挽袖,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一粒白子推向棋盘,神情十分专注,像是没有察觉闯入庭院的不速来客。
黄瓜进院后走了三尺便被徐渭熊身周杀气激得寒毛倒立,看到主子脚下不停,硬起头皮跟上,赵凤雅倒是毫无惧色,只觉徐渭熊气场十足,她还有些好奇,这个能以才气登上胭脂榜的女子有何过人之处,单单是把棋盘由纵横十七道扩展到纵横十九道么?
楚平生不请自入,徐渭熊恍若不闻,她继续下棋,他也不打搅,吩咐黄瓜在心里计数,他不喊停,便一直数下去,转身走到里面的书架,随手取下一本名叫《考工记》的册子细细翻看,三分之一处有个折角,应是徐渭熊没有读完,随手做的书签。快速翻阅完毕,他又去拿后面的《警世千字文》,还是细细翻,细细看,一点也不急。直至拿下一个没有书名的线装手抄本,往后翻过两页,徐渭熊手谈结束,掷了白子,抬头看看门口一个不敢与她对视,一个好奇满脸的丫鬟,转身向后,冷眼睨之。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十岁做?呵。”楚平生撇嘴讥诮。
“你笑什么?”
“我在别的地方看到过这首诗,标题是问刘十九。徐渭熊,就你这种性格,有朋友吗?”
“这诗是我在爹喝闷酒时所做。”
“随便了。”
楚平生没有揪住一个小女孩儿怎能体会大人心境附庸风雅的问题,言归正传道:“绿蚁呢?”
“关你何事?”徐渭熊冷着脸道:“绿蚁是椋王府丫鬟,如何处置她,我有权做主,也包括她。”
门口站的黄瓜打个冷战,想当年姜泥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徐渭熊,被她丢进枯井三天三夜,王府里的人聊起这位二小姐,没一个不怕的。
楚平生点点头:“确有道理,不过我有东西交给绿蚁保管,你不让我见她,那我只能把王府掘地三尺找出来了。”
“你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通知你。”
徐渭熊想了想,起身拐过简简单单,没有任何绘画的红木屏风,对后院喊了一句“带她过来”。楚平生看着她离开座位后露出的寒玉坐垫,想起倚天屠龙记世界的杨萧琴,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寒玉坐垫。
绿蚁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推进前堂,容貌已毁,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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