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七八岁的孩子,如此异想天开的荒谬猜测,她连开口提起它,都举棋不定。
至于随之衍生出的情绪……
对未知的迷茫和恐惧,对可能的欺骗涌现的愤怒与无助,时而觉得自己的猜测已被坐实,时而又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浮夸……
这些杂乱的问题被她一股脑抱在怀中,甚至都不知道该上哪里将它抛出去。
哪怕是给她一个谎言呢,一个更精巧谎言。
一个,不让自己看出破绽的谎言,让她能心安理得做个无知的女孩,做个虽有不满,但仍心怀希望地等待心上人回来的女孩。
等待答案的感觉,简直像在等待一场无望的判决,每一秒都是煎熬。
分辨出她此时剧烈波动的情绪,唐泽闭了闭眼睛。
“你听说过卧底就好。”不去看毛利兰的神情,唐泽平静地陈述,“哪怕是通过电视电影的粗浅理解,你也应该知道,成为卧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与过去的生活彻底切割,抹去一切曾经的痕迹,深深扎入泥沙里。这是需要牺牲的工作。”
知道唐泽或许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听着他平淡的,娓娓道来的口吻,共情能力极强的毛利兰,还是忍不住顺应他的描述,想象起这种人的生活。
然后她微微皱起了眉:“这对个人来说,也太残忍了。如果一个警官为了调查罪犯成了卧底,那岂不是代表,他也要成为一个罪犯?”
违背自己的本心,染上黑暗的污浊色彩,对17岁的高中生来说,是多么遥远又沉重的话题。
换做是她的话,一定难以做到吧。
唐泽勾了勾嘴角:“是啊,确实是件残忍的事情。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一辈子无法得见天日,甚至哪怕最终取得了胜利,留下的也只能是无字空碑。”
对此只有一些模糊概念的毛利兰,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清晰的描述:“连悼念都不允许吗?”
“黑暗的力量那么巨大,他们永远不会放弃反扑的机会,卧底真实姓名被人知晓,都有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唐泽缓缓摇头。
哪怕知道唐泽描述的未必是某个具体的人,但想到世界上此时此刻,真的有一个,或者许多个,像这样的工作者正走在荆棘遍布的道路上,毛利兰就有些不忍。
与此同时,她也稍稍明白了一点唐泽想要说的东西。
无非是想开导她几句,新一这么做一定有苦衷,保守秘密是为了更大的目标,为了真正的幸福和未来……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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