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巴姆神情难测地望着他。
“只是希望你知道这件事。”罗彬瀚说,“我觉得它对我缺乏基本的尊重。有啥办法训训吗?它大概是这么大,脸长这样——”
“鬼影麻痹蜥。”阿萨巴姆说。她的语气里显示出对状况的完全掌握,这叫罗彬瀚立刻忿忿不平起来。这矮星客对他的情况是明显无知的,可却能说得出船上一只无名蜥蜴的品种。难不成她竟觉得一只蜥蜴比他更有威胁?
“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刻思考自我价值。”加菲说,“在一个危险的处境中,信任自我比感到难堪要有效得多。后者会影响你对环境的判断。”
我没难堪,好吧?罗彬瀚反驳道。不管怎么样,和他这样一个自由而宽容的灵魂相比,难堪的显然应该是鬼影麻痹蜥。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件事就没点窍门吗?”
“模仿它熟悉的环境。”阿萨巴姆说。
“我给它造个石头洞啊?”
阿萨巴姆摇摇头。“你。”她简单地说,“模仿它的环境。它会闻惯你。”
这建议在罗彬瀚听来是没什么实践性的。很久以前莫莫罗也告诉他蜥蜴心中没有主人,他可能只是点缀它美好家园的一株盆景,同时又兼有供肉和愉悦心情的功能,因此蜥蜴愿意为保护这样一株盆景而战斗。可那和实际情况根本不一样,菲娜并没有无视他,乃是以一只蜥蜴所能表达的全部感情来鄙夷他,而且迄今为止对他的生命安全贡献甚微。假设某一天他和雅莱丽伽要杀了对方,他们把寂静号打得天翻地覆,最后站在舰桥室里中门对狙,菲娜会出现的唯一理由正是趁机玩它最心爱的戒指。他又怎么办呢?他的身体是由百分之五的自然法则,百分之五的往事和爱,以及百分之九十的对荆璜的记仇组成的,反正肯定做不成呐与戒指的化身。
“它恨我。”罗彬瀚充满怨气地说,“它只想玩得快乐,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感受。”
阿萨巴姆不说话。她可能只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但从她半垂的眼睑里罗彬瀚也看出一丝不以为然的意思,就好像她认为全天下的爬行类都是磐石坚冰般的苦修士,绝不会对路过的风景产生什么憎恶。这种态度在罗彬瀚看来毫无疑问是偏爱的表现,铁证确凿,万无一失,穴居类宠物正是冷血杀手的心头好。这念头确实是有点怪的,阿萨巴姆竟有喜好这回事,就像机器人也挑剔起碗里的肥肉。
罗彬瀚沉寂了一会儿,又问:“你之前说的蜻蜓胸针是啥玩意?”
这时他们已走得足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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