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也许想象自己的损失和真的体验失去根本不是一回事,也许当她真正发现自己孤零零地遗留于世时,悲痛与绝望就会像洪水一样淹没她。那时她就会发现自己既非特别冷血,也非分外坚强,不过就是个少不更事的普通人。过去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不过今夜之后她恐怕不能这么确信了。
她盯着一团尘埃在钴蓝之光中飞舞,慢慢消化着那个消息,品味它会给自己带来的感受,好似要在炉灰堆里捡出一碟芝麻来。她一边暗暗观察自己的心理是怎样变化,一边注意到楼梯上的盖德·希林正暗含鬼祟地打量她。他那副神情,在詹妮娅看来,仿佛正等着她猛烈摇头,声音颤抖地说一句“你在撒谎”。
他的确可能在撒谎,为了打击她的精神,但詹妮娅看不出这有什么必要。要是她老哥还有意识,假希林是没法这么轻轻松松地走下楼来的。不管是用了什么办法,他已经摆平了她老哥。而要是他身上的血迹全是来自于一个人,詹妮娅会觉得那个人的确是死了。她哥哥死了——这个念头萦绕在她脑袋里,却不激起悲伤或愤怒,不像她在沙滩上陷入昏迷的时候。既然木已成舟,她只想到自己必须见到尸体,得弄清楚盖德·希林到底用了什么手法。而那甚至也不是首要任务,现在她得想着怎么闯过眼前这一关。
“你到底是什么?”她问道,接着又改口,“你的真名是什么?”
“我已舍弃旧的姓名。”楼梯上的东西说,“我为了更崇高的理念而行动。”
“你认识伦尼·科莱因?”
曾经自称为盖德·希林的人脸露微笑。“他赞扬过你,”那陌生人说,“即便在睡梦中,我们也能听见他偶尔喊出你的名字。他始终对你印象深刻。”
听到这话并没让詹妮娅觉得惊骇。她又对了一次——这人身上有某种类似科莱因的东西。她盯着对方,回忆着曾经在报纸上看到的内容。她当然记得曾经被刊登在照片上的两张面孔,但叫她奇怪的是,那两张脸从特征与年龄都和眼前的人对不上。他的确长得像多普勒·科隆口中的那个盖德·希林,而非任何一个可能从监狱里逃出来的人。那是怎么做到的?一场事先安排的整容手术?可要是他能在逃狱后潜入雷根贝格,调查清楚盖德·希林的长相,然后再安排一场不需要任何合法手续的整容手术,那未免也过于神通广大。
“我在报纸上读到过一场事故。”她说,“白蚁把监狱弄塌了。”
“哦,那不是白蚁。”
那还用说吗,詹妮娅心想,白蚁可不能把克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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