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熟悉他?”
“就像一个程序对它发布者的性情同样陌生,先生。当我能以个体形式思考时,我所知道的仅有我自己的事。在那之后的情况是由那艘船上的人告诉我的。”
“你原型生前的事。”罗彬瀚说,“可她生前也该见过这个人吧?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地选了一个路人当你的原型。”
“我不知道。但我认为这部分数据是被他有意删除的。”
“那你最后记得什么呢?”
“我即将病故。”李理平静地说,“一种原因不明的罕见疾病,这是日志中最后的信息。”
“罕见病?”
“我们的现代医学只能给我这样一个答案。”
“你觉得……是他杀了你吗?我是说你的原型。他可以轻易把她搞成病故的情况吧?”
“我怀疑。”
“为什么?”
“还是动机问题,先生。指控0206特意谋杀我的原型是缺乏理由的。”
罗彬瀚无言地把座椅转回了桌前。0206,或称方序,在他心里仍然是个面目模糊的影子。他想着既然此人是个死秩派,应该会更像0305;可姬寻是个最终改变了立场的死秩派,所以0206应该要比他更冷酷更危险些,更像一个屠夫——更像周温行或阿萨巴姆。他们杀人就像抹去一层灰尘,难道还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就算别的事他不清楚,至少他知道是谁杀了周妤。这个答案还是从周温行嘴里说出来的呢。
他一直不愿意去细想这件事,可他眼下面对的一切几乎都是这个无远人造成的。如果0206不曾来到这片土地,荆璜就不会追踪而来,周妤当然也不会死——眼前的一切将会多么不同啊!诚然是荆璜的出现真正摧毁了他的日常生活,可追根究底,最初扇动翅膀的蝴蝶是来自无远的流亡者。他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声音或性情,却被这个素未平生的人改变了一生。
“他为什么要来这儿?”他对着窗子问。可他知道李理那儿不会有答案,在这尘世中只有一个人能告诉他0206是什么样,又是抱着什么目的降临到这个穷乡僻壤来。这个人就在他脚底隔着几层楼的地方。周温行没准真有办法隔着这几层楼窃听他现在说的话呢,可他不在乎这个,他怨恨0206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还需要遮遮掩掩吗?
真相。他咀嚼着这个词,逐渐感觉到它的吸引力。不管周温行出现的目的是什么,他倒真能说出点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他不得不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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