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间点上到底要消灭多少生命才做得到呢?按照无远基地以赤县为参考作出的估计,至少要把把整个集合中九成以上的生命消灭掉,将其潜在可能性也予以剥除。如果能成功让整个宇宙的生命集合精简到这个程度,那台可能存在的广域许愿机也会因为缺乏描述者和集体概念缩减而产生相应的变化。或许届时整个宇宙的审查规则,还有许愿机对于永生难题的描述要求,都会自然而然地放宽。只要能达到那种简单系统的可命令状态,验证过许愿机现象的真实性质以后,再把被消除的生命复原回来,想必也会是很轻松的事了吧。”
“这些到底是什么?”罗彬瀚问,“是你吃人时发的梦话吗?”
“是一篇论文的核心观点。曾经,有人根据这篇论文发起了实验申请,却被审核负责人拒绝了。由于基地赋予了复兴者最高的教育类权限,所有在申请上签字的人决定绕过他的反对来进行实验……在那件事发生以后,这一系列就被称为‘死秩理论’。”
如果周温行说这件事是想激怒他,罗彬瀚心想,这东西是失败了。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愤怒的感觉,既不为自己也不为荆璜。他甚至都不觉得好笑,只是坐在那儿漠然地想了想。
“消灭的那九成怎么会影响到审查规则呢?”他问道,“只要还有一个活物在,它就可以对许愿机进行描述。而且,这是个关于无穷的话题,无穷人口的一半还是无穷。”
“这个,是观测者性质的问题。无远人认为,所谓的许愿机设施也好,浪潮和以太也好,本质都是灵场现象的体现。只要灵场范围内的观测者密度变化达到阈值,就会出现可以被观察到的物理性质变化。也就是说,在死秩理论之中,这个世界一直是被灵场所扰乱的状态,只不过是要尽量使之恢复到静止状态,或者低效能状态,才能够理解世界的正确构造。”
“那倒也不会很容易。”罗彬瀚说着,又短暂地出了一会儿神,“真有趣,他们想要许愿机办成那件事,而办成那件事以前,他们要么选择把所有生命都变成聪明人,要么就把聪明人以外的东西都杀光……可他们要是能做到随便哪一条,干嘛还需要许愿机来替他们上天堂呢?他们自己不就已经造出来了吗?”
“的确很多人有这种观点呢——许愿机无法达成描述者想象之外的事象,只能够完成一切潜在历史里已经存在解答的任务。如果不能提供一条现成的实现路径,许愿机就会在自己的理解力范围内寻求最相似的解答。”
“倒像是这么一回事。”罗彬瀚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