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下闹起来了,你就自己躲好,找个机会逃出去。”
“如果什么动静都没有呢?”
“过二十分钟还没动静你就溜走。”罗彬瀚说,“你把你自己管好,等一个机会联系我们那位幽灵朋友,然后把我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她。”
米菲同意了他的计划。“如果你回不来,”它补充说,“介意冲着楼下大喊几声吗?我也很好奇上面有什么。”
罗彬瀚把它的一根管状耳揪到保安的脸庞边,示意它专心看好俘虏。门外已经开始指名点人,他不再犹豫,立刻起身走向深处有楼梯标识的房门。他穿越虚掩的门扉,直奔向上,一路如风驱电扫,浑然忘了身上的伤痛。经过二楼时他朝虚掩的门后窥了一眼,依稀看出楼梯间外是条宽敞的走廊。走廊两侧房间众多,几乎没有实墙,多是靠玻璃和栏杆隔断,有些小容器里还在发光。
他估计那是某种荧光物质,可能是外头那些人嘴里的试剂之一,但和他追逐的目标没什么干系。一眼过后他便转上了通往三楼的台阶。登阶半途,他控制起自己的脚步,尽量减少发出的动静。这么做未必有实际意义,因为他的左腿又有点不受控地痉挛发颤了,而环境的黑暗又让任何风吹草动都格外清晰。他竖着耳朵,隐隐听见下方传来些微骚乱,紧接着则是一声闷响——来自上面的方向,像有人用拳头捶了一下墙壁。
那声音离他并不远,就在三楼虚掩的楼梯间门户外,估计不到十米。罗彬瀚咬住刀柄,用左手撑着地,在楼梯上半匍匐地前进。他一边慢慢地往上蹭,一边倾听门后那个人的动静。几个呼吸过去后,他忽然感到心里一轻。
门后那个人绝不是周温行。不管这人是谁,他都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穿着硬底鞋的脚在地板上碾得嘎吱作响;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猛喘粗气,时而又拿拳头或膝盖撞得墙壁砰砰发颤。他似乎一点也没发觉有人入侵,只顾为了某件事发怒或发烦,罗彬瀚则趁机爬上了楼梯,躲在门后窃听动静,心底只盼这人能张嘴说句话。哪怕是说上一句粗口也好,至少他能知道这人的母语是什么。
可这个人偏偏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在门后踅步,仿佛等着谁过来找他。罗彬瀚刚把刀拿到手里,就听见楼下已经传来好几个人彼此说话的声音。他把脑袋探出栏杆,竟然看见底楼有细长的绿光来回晃荡。看来他们找到了荧光棒。
“快点。”那个在底楼拿着荧光棒的家伙喊道,“别磨蹭了!我们只不过去楼上看看,又不是要去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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