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我是整个基地里耳根子最软的人。”
罗彬瀚使劲按了按太阳穴,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这回他留意到老头捏花生的手掌上满是茧子与疤痕,身板站得像铁柱一样直,眼神和蔼却灵活地观察着他的脸和脚。
他控制住所有本能的小动作,脸上也露出笑容:“您是?”
“唉,我不能提本名。”老头说,“我这把年纪的人还得遵守这样异想天开的工作制度……别见笑,叫我拉杜莫斯吧。”
“你好啊。”罗彬瀚说。他略算了算时间,心知这事和周雨没什么关系。“你是那个什么帕阇尼耶派来找我的?”
“啊,不,我是替另一名董事来见您的。您心里也有数。她认为您很可能抗拒跟她谈话,所以指派了我等在这儿代为转达。”
罗彬瀚不太想再兜圈子了,这会儿他的脑袋转得很慢,只盼着能把李理和周雨一起丢到高灵带牵引井里去。“她想跟我说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歉?免了。解释?叫她等明天吧。”
“啊,那我只好直奔主题了。她提议给您一个补偿。”
“真新鲜。倒好像她欠我什么似的。”
老头的笑容分毫不改。“她的原话我都记下来了,”他从棉质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眯着眼睛念起来,“将为卓雯曼女士——即石颀女士之母提供本机构名下所有慈善基金会最高规格医疗援助,并转入欧洲分部进行专门治疗。为方便其家人就近陪伴,可提供两份对应长期工作岗位及无偿助学金。”
罗彬瀚沉默了一会儿。“她挺大方的。”他说,“这倒是真得谢谢她。”
“啊,她说您不必和她客气。她理应出一份力,为你们过去的情谊与您慷慨的帮助。”
“我没帮她什么。”
“这我不清楚。”老头笑容可掬地问,“那情谊呢?情谊总是有一点的?”
“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的委托人特意要我向您强调,她绝不是打算逼迫您做什么。”
罗彬瀚没有什么反应。如今他已经比一个月前更了解李理了,至少更摸得出她会把重点放在哪个阶段。李理在真正采取行动时可从不干多余的事。
他索性给对方提提词:“只不过?”
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鹦鹉翅膀。“只不过,”他接着罗彬瀚的话说,“如果您觉得时机合适,也可以陪同那位女士一起去休息几个月。您的伤势正需要不受打扰地静养一段日子,精神恐怕也得花些时间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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