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只说最终的结论:从楼顶掉下来的就是我妹妹,她在落地的瞬间已经毙命,毫无抢救的机会。从我事后调查的结果看,她是自杀的。在我回到宅子以前,她始终站在楼顶的露台上等待,然后在一个最最精准的时机自己跳了下来,就好像她这一生都只是为了这个时刻而存在,她的诞生就只是为了给我出这样的一道谜题。她死去之时,我先前的全部努力也都付诸东流了。”
她梦魇般沉静的声音戛然而止。查德维克呆呆地望着她。窗外的夜色里,雾气如云海般萦绕变幻。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并且相信书桌对面的友人也有这种感觉:这栋屋子里不止他们两个。吉莉安曾说语言是具有魔力的,而客人吟咏般的声调,以及声调中蕴含的强烈情感就仿佛施咒一般,将在故事中早已逝去的亡魂又重新召唤回来。啊!它真的回来了,虽然无影无息,不留下任何确切的证据,那冰冷的哀叹却濡湿了空气,那幻想的形体于阴影里显化,在任何灯光照不见的地方——角落、门外、眼角余光里、心海的至深处——它又凭着生者的思念走进屋中,跟他们一起聆听往事的残响,等待最终的结局。玻璃窗被风敲得一响,他立刻战战兢兢地望向窗外,想知道浓雾中是否还有别的幽魂徘徊。
书房里太寂静了。“也许……”他畏惧地低声说,接下来的话却被寂静的空气吸光了。
“也许一切只是偶然。”客人说,“也许,我妹妹一直患有某种间歇性的精神疾病,在我归来的那一天恰好发作了——我也曾想以这种理论说服自己。在开始着手处理她的遗物以前,这是我维持自己不要失去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然后我看见了她的画……是的,她在绘画上也颇具天分,就跟‘奥菲莉亚’一样。葬礼结束当夜,我找到了她的几本画集与零散的草稿,想把它们按照创作时间一张张整理好,一直从后期较为成熟的作品整理到最早期的蜡笔涂鸦画。可当我真正地看见、看懂这些画作之后,我便在深夜冲出了那栋宅子,跳上车连开了几百公里——在我父亲去世后,我非常错误地同意了我哥哥的做法,把‘奥菲莉亚’生前的作品赠送给了一家私人画廊。我去那里重新检查了她所有的画,尤其是当年她有意让我看见的那几张。在我妹妹坠地以前,曾有一刻我觉得花园里的景象似曾相识,那是因为这就是她当年所画的夏季风景画,色调、角度、光影……连花草的细节也一模一样。我绝不会记错那一幕,在她死去多年以前,她就已经画下了自己女儿注定丧命的场所,而那宅子在她死后是几经翻修过的。”
“我只能得出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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