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周将砚台拿在手上,像民间的戏法艺人一边走一边抛着,眼睛在国子监的院子里扫来扫去。
国子监虽然不是油水丰厚的地方,但作为全国最高等级的学府,历朝历代历位皇帝为了彰显自己广纳贤士的魄力和诚意,总是毫不吝啬地给国子监拨款再拨款。这些钱到底有多少落到实处犹未可知,监生们到底得到什么好处也不知道,反正国子监的占地面积是越来越大,院内的设施也越来越豪华。泰安城中的房子价格高得很,一般官员仅凭俸禄哪里买得起。不过若是进了国子监,哪怕只是最普通的博士,也是能分上一座独栋的小院子的。虽说谈不上几进,却也是难得的自成一方天地了,只要关上门来,便不必管他春夏与秋冬。
穿过一道回廊拱门,眼前赫然是一个占地颇广的院子,院子正中修建了一座水池,边缘并不规整,看起来像是仿着天然湖泊修建的,不过缩小了不少。大概是过了季节,池子里的莲花已经开落了,只留下稀疏的叶片。
莲花虽然没了,却有别的景色。wǎānshμ
一池红鲤跃旭日,半亩方塘映莲花。
几百上千只锦鲤,围在从岸边修往水池中央的栈桥头,那里蹲着一个监生,正在往池中抛食。
那人似乎很是专心,连脚步声都没听见。张不周走到他的身后,发现他在一个人碎碎念:“多吃点啊,多多吃,等你们长大了,就可以烤来吃了。”
张不周哑然失笑,这监生里还有这么贪吃搞笑的人:“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锦鲤的肉是不好吃的。”
只是平常的一句话,那蹲在栈桥尽头的监生却被吓了一跳,匆忙地站起身来。原本想转身面向张不周,但似乎蹲得太久,腿脚发麻,失去平衡跌进了水里。
张不周没想到只是打个招呼,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监生掉进水里以后,锦鲤四散而去,很是壮观。只是眼下不是欣赏的时候,那监生已经开始喊救命了。
张不周郁闷,他自己的水性也不怎么样,贸贸然下去只怕会两个人都危险。可是他站在桥上喊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帮忙,那监生手在水面乱拍,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到底是自己惹出的祸,张不周也顾不上了,急忙跳进了水池中。Κánδん
这份担忧在入水以后就消失了。张不周站在水池中,看看水位才到自己的腰上,有些哭笑不得。
“别喊了别喊了,你看看这水才多深,根本淹不死人好吧”
那监生已经喝了几口水,一脸的惊慌,早已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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