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双露脸上犹挂着微笑,声音却冷到了极点:“你稍后是不是还要痛哭流涕,感你父亲的大恩大德,然后向白羽真人磕头认错,发誓悔过自新?”
丘屏皱眉看她,问:“你什么意思?”
童双露幽幽道:“你若真有那什么肢心病,昨夜天降大雨,你为何能连杀三个长老?你不怕疾病发作吗?方才我与你追逐那么久,你气息始终圆融自如,一点不像有顽疾。”
丘屏质问道:“你觉得白羽真人在说谎?”
“不。”童双露道:“你过去或许真有此病,但早已治好了。太乙宫的丹药绝不是唯一解,让我猜一猜,你能与鬼兽教勾结上,是不是也与此病有关呢?”
丘屏沉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我继续猜咯。”
童双露轻轻笑了笑,道:“对于你父亲的目的,你其实早就一清二楚了,你或许的确为之感动过,可你已经接受了鬼兽教的馈赠,绝没有回头路啦,你只能继续走下去,继续里通邪教,杀死长老,坐稳掌门之位,成为鬼兽教在南梁国的一枚棋子,对么?”
丘屏不再颤抖,他阴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说不清情绪的笑。
“你说对了一半。”
丘屏露出了坦然的神色,他不再伪装,说:“我的确早就知道了,可我从没感动过。父亲以掌门之位换我顽疾得愈,此事或许能感动许多人,但绝不包括我。我父亲是个老顽固,他从不告诉我他的想法,也从不会与我商量任何事,只一意孤行地做他自认为对的决断。
自幼时起,无论是穿衣这样的小事,还是修行这样的大事,我都必须像提线木偶一样执行他的命令,不能有一丝差错。我早就厌烦了他的行事作风,他带给我的痛苦远比肢心病更大。幸好他死的早,若他不死,我不知何时才能自由。”
童双露颔首,似感同身受,道:“被人管着的滋味的确不好受,我要是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亲爹杀了。”
丘屏一愣,忍不住赞叹道:“姑娘真是率直,若是别处相遇,我们说不定能做朋友。”
“无论在哪遇见,你都只配做我刀下亡魂。”童双露冷笑着回应。
白羽真人坐在白鸾背上静静听着。
他不再是个身怀道骨的仙人,更像一个真正的老人,岁月的衰朽每一缕都写进了皱纹里。
他佝偻着身体,无力地长叹了一声,一切风吹草动都在这悠悠的叹息声里平静了下来,丘屏闭唇不语,静待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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