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带回千夜曼罗,亲自入宫见到了姽婳。千夜曼罗虽然可以压制火瓢毒,但这两种剧毒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之内相克,身体遭受的痛苦实非常人所能想象。相比而言,一死了之反倒痛快得多。”微仰头,苦笑道:“为姽婳种下千夜曼罗毒,虽是为了克制火毒,却也是极其残忍行径,老夫相信,如果不是为了腹中的皇子,姽婳也许会选择痛快死去。”秦逍全身颤动,眼中发红。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夫子道:“得知种下千夜曼罗毒,有机会挽救皇子的性命,姽婳毅然决定承受痛苦。于是老夫亲手为她种毒!”说到这里,感慨道:“老夫这一生见过太多人,可是论及刚烈忍耐,无出姽婳。为了她的孩子,她承受了凡人之躯几乎无法抵受的痛苦,一直坚持到了最后诞下皇子。皇子诞生的那一刻,她的躯体再也坚持不住。”李承庆神情复杂,眼中竟似乎划过一丝愧意,终是道:“她承受了那样的痛苦,又是何必?那个孩子终究没能保住!”秦逍闻言,却是一怔。
他从徐州当铺掌柜范忠口中已经得知,自己便是当年姽婳娘娘生下的皇子,但李承庆却突然说那位皇子并无保住,这显然与范忠所言前后矛盾。
难道这其中还有蹊跷?
“她既然为了孩子逆天改命,孩子又怎会保不住?”夫子叹道:“后来他人所见,不过是布下的迷阵而已。”
“迷阵?”李承庆诧异道:“什么意思?”
“姽婳宫后有流言传出。”夫子道:“都说姽婳娘娘重病逝去,腹中胎儿流产,母子命运悲惨。这样的流言传开之后,大家都信以为真,只以为姽婳母子真的都已经逝去。”看了秦逍一眼,才道:“但事实自然并非如此。”
“姽婳确实死了。”李承庆立刻道:“而且生下的孩子也确实夭折,本王再三探得消息,不会有假。”夫子道:“姽婳是姽婳,但那夭折的孩子却并非皇子,只是一个不幸早夭的婴儿而已,真正的皇子当时已经不在姽婳宫内。”李承庆显然被弄得有些迷糊,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姽婳的孩子没有死?”眼中已经显出震惊之色,追问道:“那个夭折的婴孩又是何人之子?他从何而来?”
“那你可以去问袁凤镜。”夫子道:“布置迷阵的是袁凤镜,是他布置了姽婳母子双亡的现场,而夏侯很快赶到现场,目睹了一切,当时便以为姽婳母子真的逝去,下令对外有了姽婳重病而亡皇子流产的说辞。”此时不但李承庆有些惊骇,便是秦逍也大感震惊,实在不知袁凤镜怎地也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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