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萧何面向曹参,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私下通知吕氏,写一份诉状,交给夏侯婴,让他签字画押,就说不追究刘邦的责任!”
秦国诉讼流程跟后世差不多,一起案件,首先必须要有人告发,才能作为一场审讯的开端。
若受害人自己告发,受害人就相当于后世的’原告’。
若受害人不予告发,这起案件就不能作为审讯的开端。
萧何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这起案件不成立。
但他还是低估了王县令对刘邦的恶意。
当萧何拿着诉状,找到王县令的时候,王县令只是略微一扫,便丢在一边,沉声道:“萧吏掾,若本县没记错的话,你管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回县令,下吏乃本县功曹,掌管县吏考绩升降,这刘亭长也算本县县吏.”
萧何朝王县令拱了拱手,平静道。
“呵!”
王县令呵了一声,冷笑道:“你真当本县不知你与刘季的关系?那刘季平日里肆意妄为,你没少帮他打点吧?”
“下吏一心为公,并未枉法”
“哼!你萧吏掾,萧功曹的事,本县一清二楚,何须狡辩?”
王县令冷哼一声,看都没看萧何一眼,再次拿起那张‘诉状’,满脸不屑的道:
“本县理案,向来重证据实,仅凭一张没有证据的诉状,本县怎么可能就相信了原告?而判刘季无罪?”
“县令明察,泗水亭属员可以做证,夏侯婴是自己摔倒的,与刘季无关,相反,是刘季好心将他送去医馆的!”
萧何再次朝王县令拱手。
王县令面色一沉,喝道:“萧何,你真当本县糊涂吗?那泗水亭属员乃刘季麾下,他们也能做证?”
“你这不是拿着秦律当儿戏?拿着我王某的官帽,拿着我王某的人头下注吗?”
“我告诉你,我王某初入仕途就是一县之令,你想在我这儿玩虚的,你还差得太远!”
“这”
萧何被王县令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王县令,竟然如此通透。
自己当真小瞧了此人。
稍微稳定心神,萧何正欲开口辩驳,却听王县令抢先朝他道;
“萧何,前段时间,你抓住了王某一点过失,就一封奏简,欲将王某置之死地,可王某不过罚俸一年,还是脱不了这身官袍,你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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