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帝国都必须做出截然相反的应急措施。
……
龟兹城。
走进荒寂凄凉的夯土街道,士卒先在城内安营扎寨,酉时三刻,齐齐前往山脚坟林祭拜。
光秃秃的山脉一点绿意也无,连绵不绝的木碑,以及孤零零的魂影。
“爷爷奶奶,中原接你们回去,还有你们的后代亲人,以及新战友。”
顾长安伫立很久,直到沉重脚步声愈来愈近,他笑着飘向远处。
女帝及徐霆等三帝设坛摆幡,五谷之礼,牛羊等牲畜血肉祭奠亡灵,数十万将卒面色肃穆。
原以为泪水在进城的那一刻已经流干了,可看着密密麻麻的旧坟,仍感到阵阵悲痛。
在钟磬齐鸣中,北凉宰相陈知古手臂颤抖,蠕动嘴唇高念祭文。
无边无际的沉默,坟山响起沙哑浑重的声音,抑扬顿挫,又字字颤音。
“中原谨致祭于安西军烈士灵前——”
“夫闻守在四夷,先贤之训,去故鼎新,于初有衅。壮士怀德,寄身锋刃,魄毅鬼雄,金石为震!”
“忆昔遥涉荒漠,为国用命,西域孤苦,龟兹危城,仁师何惧,奇勋卓炳!”
“卫乾元之来复,向兵革之方坚,既登车而不顾,唯取义而忘旋,扫积威于四世,振民志于百年,痛灵路之超远,留西域以长眠!”
“日居月诸,野旷天清,骨肉望绝,国人思盈。”
“唯离恨以不息,孰山海之可平?岂忠魂之入梦,洵来者之寓情。”
“扶辁车以偕返,眺归桅以相迎,安故境于桑梓,依同袍之坟茔。”
“魂兮归来,以反故乡。”
“魂兮归来,维莫永伤……”
在念完的片刻,老人踉踉跄跄在坟林寻找自己亡父的墓碑。
尽管不堪回首的沧桑往事早已把他记忆啃噬得斑驳支离,但是那个春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父亲离去的背影,老黄狗狂吠追了一路,稚童没有好好告别,在夕阳下往反方向而走。
“爹,我带你回家。”陈知古老眸噙着泪水,在一座坟前叩拜磕头。
早在安西英烈名单公布的时候,他们这些后人就决意前往西域做后勤运粮,此刻再也安耐不住喷涌的念想,纷纷奔向坟林。
“俺爷啊,你好狠的心一去就不回,俺奶奶骂了你一辈子,临死前还在念你的坏。”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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