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两场就在紫烟河金芦府的祖师堂,“升堂”办案。除了那个要跟国师问拳的金丹境武夫燕祐,还有当时几位远观看戏的女修,以及金关祖师,还有紫烟河的几位盟友,例如兰婷等人,都已经给出各自的证词,可以自证清白。
之后礼部山水司,刑部勘磨司和披云山巡检司,也都已经各自秉公回复,三方除了调阅抽取档案,还秘密征询过当地山水神灵和城隍爷。证实燕祐确实是脑子发热,幕后并无人唆使,当真就只是他想要在一位心仪女子那边显摆。
陈平安哑然失笑,多少剑仙豪侠,被情之一字,弄得晕头转向。魏晋如此,范大澈亦是如此。
容鱼说道:“紫烟河之外的三个门派,各家祖师当然是虚惊一场,燕祐因祸得福,跟随周贡来到京城,很快就会正式担任帐内武秘书郎,因为他是金身境武夫,按照边军惯例,官场起步不低,只要通过一段时日的行走历练,很快可以得到一个武勋虚衔。”
“不过根据礼、刑部传来的谍报,得知自家祖师、掌门是是被大骊边军喊去问话,已经有十数位谱牒修士偷摸离开门派,生怕落个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下场。估摸着这会儿他们已经被抓回那三家的祖师堂跪着了。”
说到这里,容鱼叹了口气,从老莺湖引发的意迟巷和篪儿街变故,到长春宫这种宝瓶洲顶尖道场,再到紫烟河这类二流仙府,其实已经可以看出很多的问题了。不去动,好像歌舞升平,国祚千年,动了,只要被人一撕开,全是粉饰太平的烂脓,鲜血淋漓。所幸来得及。
容鱼既相信崔国师,也相信陈国师,更相信大骊王朝的底蕴,既相信关老爷子、沈老尚书他们这些怀揣着希望的老人,更相信那些今天还不曾走入朝廷中枢、疆臣之列的年轻人们,一定可以让大骊朝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军心到民心,都是向上的,更好的。
陈平安一般不太过问已有定论之事的细节,但是紫烟河一事,显然比较上心,问道:“金芦府祖师堂里边,就没有几个敢跟周校尉据理力争的年轻人?”
容鱼摇摇头,“毕竟冯界、韦蕤这样的人物,既有想法也能有所作为,其实并不多。”
陈平安说道:“一个人的心气和眼界,也是一点一点养出来的,心计和手腕都是在一件件事情上历练出来的,跟武夫喂拳差不多。”
“慢慢来吧,有些事情需要快刀斩乱麻,撼大摧坚总要徐徐图之。朝廷如何处置长春宫,是做给神诰宗、云林姜氏这些大道场看的,而紫烟河这种实力的仙府,终究还是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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