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是否还在事业场上拼搏,然后坐下来仔细考虑对策。他本该在进门前就有一个可靠的计划,但是他没有,就像他在买机票之前就该打好招呼,而不是任凭拖延症发作。现在他完全没了主意,甚至都来不及找周雨商量商量,因为周雨在他登机前三天就已经出差去了。他真不知道一个医学项目有什么差可出,甚至连手机消息也回不了。如果周雨不是周雨,他会相信这个人准是要去蹲几个月看守所。
房门静悄悄地向他敞开了。屋内的景致与他脑海中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他首先注意到客厅里老旧的桃花心木长桌,是他妈妈刚搬到这里时从同学那里得到的乔迁礼物,十余年来在这个家中始终屹立不倒,任凭某些四爪动物在它表面留下累累伤痕。它典雅柔和的深红色一定极讨女主人喜欢,因此才能服务至今,而为了掩饰猎兔犬过去犯下的罪行,桌上盖着一大块精美却结实的春绿色桌布。布面的碎花刺绣看似容易引起猎兔犬的犯罪冲动,可是罗彬瀚也知道这里头的关窍所在:雷奥仇视柑橘的气味,少量柑橘味的空气清新剂便足以叫它退避三舍。这办法并不算太仁慈,但要想跟一只精力充沛又天性狡猾的猎犬谈判,不使出点手段可做不成。过去每个想在银莲花路十五号立足的人都必须学会这种谈判技巧,而令罗彬瀚高兴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显然还得接着谈判。
他看到这个家里第二危险的成员(第一永远都是俞晓绒的,当然)正趴在墙角看他。它的皮肤已松弛多皱,但依旧毛发光滑,精神奕奕。罗彬瀚蹲下身冲它招招手,又轻轻地叫它的名字。
“雷奥。”他压低声音呼唤道,“过来。”
雷奥仍然趴在原地没动,两只格外硕大的耳朵静静垂落在脸颊两侧,看起来格外严肃而愁闷。当罗彬瀚像过去那样把左手伸出来时,它并没有一溜小跑地靠过来,把自己的下巴搁在掌心接受抚摸。相反它只是简洁地摇了两下尾巴,仍旧用满怀疑虑的目光盯着这位失踪多时的熟人。它肯定还认得他,否则早已用震耳欲聋的吠叫来向一位不请自来的生人下达逐客令。但不知怎么,它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亲热与热情。它只是看着,就像观察一个它既不理解也不讨厌的事物。
罗彬瀚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可能是他身上沾染着陌生事物的气味,比如菲娜、米菲或是某些更遥远的东西;可能雷奥早就以为他已经死了,死在某场危险的荒野狩猎里,而此刻这个私闯领地,身上还带着点熟悉气味的家伙还能是谁?毫无疑问正是那个狩猎了他的凶手。罗彬瀚不知道猎兔犬是否能聪明到想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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